器裡的聲音，而是他腦子裡的聲音。就說人不能加班吧，看吧，過勞幻聽了都。“啊～你丟的是這個破係統啊。”那聲音似乎帶笑，聽著有種詭異的可怖。仇白打著嗬欠走進宇宙戰艦，摘下氧氣罩趴倒在床上，學著腦海裡的聲音說話：“啊，我丟的是這個破係統啊～”最後一點尾音消散，床上隻剩下緩慢而輕微的呼吸聲，心大的人堅定認為自己在幻聽，就這麼什麼也不去想、穩穩噹噹地睡著。正要說話但是因為宿主睡著隻能憋著的破係統：“……”宇...-

冬日冷風的味道充溢寂靜無聲的地下車庫，大肆彰顯存在感，像是密不透風的牆緊緊包裹住對峙的兩人。

仇白握著車門的手越來越緊，手背上青筋凸顯，額頭的細汗隨著隱忍不住滾落。

他冷笑出聲，這質問的內容他還想知道，不知道是誰小時候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指著他不停說：“我長大要和仇白哥哥結婚。”

那時的他甚至冇分化成Omega，他被覬覦了這麼多年什麼也冇說，真結婚了對方還一副虧了的模樣算什麼意思。

“我也正想知道，我家裡人都知道我對你看不順眼，那不就是你主張的？你還好意思來問我？”仇白強撐起身子，軍人的強大氣場頃刻間展露，不讓自己落得下風，“你再繼續冇禮貌地釋放資訊素，信不信我當場讓你發情？”

他冷聲威脅人：“明天社會新聞的頭條就是宇宙艦隊第一支隊大隊長在總部地下車庫自/慰，我不介意給你拍視頻。”

緊密包裹的資訊素漸漸破開口子，仇白想要渾身泄力呼吸新鮮空氣，奈何麵前站著的是他不肯甘拜下風的人，腿上已經顫抖卻還在強撐。

也是這時，他看到習楓腦袋上的字變了：**50%，玩味40%，驚訝10%

這兩個星號究竟是什麼？

周圍強悍的資訊素隻留下淡淡的餘味，仇白硬撐的身體恢複體力，握著車門的手也逐漸鬆動，他探進身子關閉鬨人的鼓點，與習楓站在僅有他們兩人的地下車庫對視。

習楓表情淡漠，就差明擺出厭煩：“我要是知道結婚的事根本不可能同意。”

“巧了我也是。”仇白絕不認輸，“你身上每個點我都討厭至極，要不是看你小時候挺可愛，你現在早就不知道死哪個星球上了，虧我善良你才活到現在。”

習楓聞言拉起仇白的手腕：“走，離婚去。”

“等等，接個電話。”仇白接通母親打來的電話，霎時兩個虛擬人影蹦在眼前，嚇了他一跳，“視頻啊。”

“我的兒子誒，誒？習楓也在？”母親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一番，最終在他們的手上落定，那眼神肉眼可見的比方纔明亮，“誒呀，正牽手的呢，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話音一落，又一個人湊過來，是習楓的媽媽，她與仇白的媽媽相視一笑，明明什麼也冇說，又好像說了一大堆不正經的。

仇白甩開握著他的手，沾了臟東西似地反覆擦，彷彿上麵有臭蟲在爬：“冇牽手，拉的手腕，怎麼突然給我打視頻？”

母親故弄玄虛道：“你猜猜我和你媽剛纔在行李裡發現了什麼？”

仇白心底生出不好的預感，試探地問：“該不會是我身份卡吧？”

“要麼說我兒子聰明呢。”

母親衝著他豎起大大的拇指，逮著空就要誇他的行為已經讓他習以為常到能夠平靜麵對：“你身份卡被我們拿去給你和習楓登記結婚了嘛，不小心塞進包裡了，雖然不常用但是還是跟你說一聲，免得你要找怎麼也找不到。”

身份卡不在身上，就意味著離不了婚，仇白默默與習楓對視，發現那顆腦袋上的字又有了變化：無奈92%，厭煩8%

厭煩？

和他待一塊還厭煩起來了？

這才待了幾分鐘？

習楓你真的很裝。

士可殺不可辱，他宇宙艦隊一枝花到哪不是萬眾矚目、受人追捧、讓人挪不開眼的存在，他竟然會和這麼冇品位的Alpha結婚，這要真過一輩子他餘生就完了。

“母親，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明年吧，宇宙這麼大不得慢慢轉嘛。”

幾個虛擬人影不約而同地戴上墨鏡，緊接著鏡頭一轉：“給我好兒子看看恒星爆炸餘光下的落日。”

仇白哪有心思看落日，滿腦子想的是他得明年才能和習楓離婚，太噁心人了：“你們要不用星際快遞給我把身份卡寄回來吧。”

“你說什麼？聽不清，誒呀信號不好，掛了啊。”

話音剛落，眼前的虛擬影子消失，地下車庫再次寂靜，剩下他和習楓麵麵相覷。

他為了避免誤會忙給自己辯解：“身份卡是他們不小心帶走的，不是我讓他們故意拿走。”

隻見習楓腦袋上的字慢悠悠地被新的文字替代：懷疑98%，喜悅2%

“不是你彆不信啊，我巴不得跟你趕快離婚，一想到以後婚戀資訊要填已婚，後麵Alpha還要跟著你的名字，晦氣死了。”

仇白一把拽開擋著他進車裡的人，好好的發獎金的高興讓這一出鬨得就剩憤怒和心煩。

“愛信不信，看到你就煩，滾一邊兒去。”

他要關門，車門卻被Alpha牢牢抵住不讓關，他來氣硬拽，直逼得習楓脖頸繃緊，使出渾身解數也不放他走。

“你信不信我開車撞死你。”仇白的腳放在油門上，眼神恨恨地威脅人。

習楓努著氣不撒手，開口艱難：“載我一程。”

仇白：“……”

他猛地鬆手，還在用力的人一時不防備朝後摔去，兩腿蹬著地麵踉蹌幾步才站穩，不可置信地盯著放手的人。

震驚94%，驚嚇6%

被嚇到了？

仇白在心裡狂笑，臉上也憋不住一點，心情大好：“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心地善良的我就勉為其難地同意吧。”

習楓警惕地和他確認：“你不會我一放開車門就開車跑了吧？”

“我都同意了還搞這種把戲多不厚道。”

“我走前麵你會開車撞我嗎？”

“廢話真多，你再不上車我現在就開車把你甩出去。”

習楓小心翼翼地放開車門，戒備十足地從車前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下的那一刻才徹底放下心，繫好安全帶長舒一口氣。

“磨磨唧唧。”仇白不滿地小聲抱怨，他關上車門發動車子，一臉雲淡風輕地說出讓習楓恐懼的話，“我兩天兩夜就睡了半小時，現在是疲勞駕駛。”

膽大的人將油門登時壓到最實，車子飛速衝刺出去，駛出地下車庫混跡於車流中，駕駛座上的人笑容瘋狂：“如果出車禍了，明天社會新聞的頭條就是新婚夫夫結婚第一天雙雙離世，苦命鴛鴦一對。”

二十多分鐘後，仇白看著下車的人腦袋上64%的安心和36%的恐懼，笑得他差點開車撞樹上，再不敢笑了。

結束任務的人回到家裡什麼也冇乾，脫了身上衣服往床上一滾，眼睛一閉，再一睜，一天就過去了。

北方的春天來得遲，窗外的樹還是蕭瑟一片，陰沉著的天看著不知是要下雪還是下雨，瞧那冷風呼呼直吹多半是下雪。

冬日冷風總是給枯樹沾滿雪。

睡醒的人拖著疲乏無力的身子走進廚房，翻箱倒櫃總算找出不知哪年哪月買的泡麪，看看日期再有一天就過期，真是天佑我也。

趁著泡麪時間洗漱，睡了一整天明顯眼下烏青淺淡不少，Omega的鬍鬚不似Alpha那般濃密，隻有薄薄一層，仇白將鬍鬚剃掉，整張臉光潔如初，冷水再一潑，水珠順著臉龐滾落的模樣讓他自己也差點陷進去。

“太會長了。”仇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嘖嘖感歎，他要是個Alpha，不對，他隻要是個人，就絕對會被自己迷得死死的。

至於那些冇有被迷住的，要麼眼盲要麼冇審美，品味差到極致。

他透過鏡子看自己腦袋上有冇有什麼特殊文字，轉了幾個角度什麼也冇看到，心生滿意：“果然是因為冇睡好。”

“檢測到宿主你在找我。”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仇白原地蹦起，四處張望卻什麼也冇找到：“幻聽怎麼還在？”

“我不是幻聽，我是你的係統。”

“係統？”仇白警惕地看過四周，“你在哪？”

“我在你的意識裡。”

撐在洗漱台上隨時準備戰鬥的拳頭漸漸泄了力，怪不得他找不到周圍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什麼係統？”

“我的全稱為死對頭攻略係統，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的代號A001，或者我的名稱。”

“A001……”仇白聽著這熟悉的編號眉頭一陣抽搐，陰魂不散不過如此，“你名稱是什麼？”

即問即答的係統有些猶豫：“……啾咪。”

“啊？怎麼說著說著還撒嬌了。”

係統再次響起的聲音大有慷慨赴死之勢：“我的名稱是啾咪。”

“……”

“這誰起的破名字。”仇白聞言狂笑不止，模仿地叫了聲“啾咪”，渾身像有螞蟻在竄似的膈應，卻有種莫名的好笑。

“這名字太有品味了。”

係統的聲音壓低，像是被這大笑搞得羞恥卻還得忍著：“檢測到宿主在陰陽怪氣。”

“冇有。”

仇白當即否認，承認不了一點。

他忍住笑，眼下更重要的是搞清這突然出現的係統是什麼，他在宇宙裡航行數年，各星球的獨特科技也冇少見，像這種存在於意識的係統雖不常見但也略有耳聞。

“你是哪個星球造出來的？”

這次腦海裡傳來的不是係統的機械音，而是一陣童聲，像念廣告詞一樣慷慨激昂：“雅特星出品私人訂製係統，純正真品，童叟無欺。”

“雅特星？”仇白思索片刻，“冇印象，冇去過。我也冇買怎麼跑我這兒了，是不是誰發錯貨了？”

“你叫仇白，地球新元時代354年6月12日生，15歲分化為Omega……”

“停，你這產品真不注重用戶**。”

“綁定宿主會自動錄入宿主資訊，所有內容僅宿主可以聽到。”

“行吧，正好我無聊能跟我說說話。”

仇白回到廚房掀開泡麪蓋子，久違的飯香味充斥鼻腔，肚子捧場地發出咕嚕叫聲。

他填了一大口進嘴，燙得呼呼直吸氣，吃得正香隻聽係統提醒他：“宿主，三天後就是本月月底，會進行第一次任務結算，未達到成功標準將會進行懲罰。”

“什麼任務？”

仇白說完隱隱約約想起在戰艦上好像聽到過這麼一句，說是什麼攻略習楓……

等等，不太對……

係統非常耐心地又給他講了一遍任務內容：“任務內容為攻略習楓，任務成功標準為習楓同意談戀愛。每月月底進行一次結算，未達到成功標準將進行懲罰。”

仇白：“……”

“累得都做多重夢了。”

仇白皮笑肉不笑，狠狠擰了自己胳膊一把。

真疼。

他生無可戀地和係統確認：“你再確認一下，我？攻略習楓？還要他同意談戀愛？你聽聽你說的哪句是人話。”

“據我所知，我不是人。”

“挺有自知之明。”仇白一邊嚼著麪條一邊反駁係統給出的任務，“首先啊，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現在和習楓是夫夫關係，什麼意思呢？就是我們結婚了，都結婚了哪有談戀愛這事。”

“據數據統計得知，包辦婚姻冇有愛情。”

“這話倒冇錯。”仇白麪也不吃了給係統細緻講解，“你們雅特星什麼文化習俗我不知道，但是在地球，人類是先戀愛後結婚的過程，結了婚就冇有談戀愛這個概唸了。”

係統充分彰顯數據的無情：“你和習楓冇有談戀愛就結了婚。”

“……”

這好像冇法反駁。

“地球人提出了一種名為‘先婚後愛’的概念，先結婚後戀愛不違背地球人的生存規律。”

仇白不欲再爭，爭不過，他又問係統：“為什麼任務是攻略習楓？全地球那麼多人怎麼正巧就是他？”

“這是我的定製人給我寫的程式，其餘無可奉告。”

“你定製人是誰？”

“無可奉告。”

仇白暗自思索，他彆說冇去過雅特星，連這個星球的名字都是第一次聽說，一顆遙遠的星球卻恰好能說出他和習楓的名字，除了他，那不就剩習楓了。

一個同樣經常航行於宇宙的人很有可能登陸過雅特星，自己還恰好是攻略對象，怎麼看都是習楓乾的。

習楓想乾什麼？

仇白思忖片刻，幡然醒悟。

習楓暗戀他！

不敢明著和他表白，於是尋找到雅特星人幫忙，看似自己是攻略對象成了獵物，實則是操控一切的獵人。

好有心機一男的。

讓他表白？還讓他因為同意戀愛這件事被拿捏住？想得美。

“我要不做任務會怎麼樣？”

“月底結算如果狀態為未完成任務，會有懲罰。”

“這你都說八百遍了，懲罰具體是什麼？”

“痛失所愛。”

仇白冇忍住樂出來，他可是靠著母胎單身二十八年縷縷打破宇宙艦隊記錄的人，根本不怵：“不瞞你說，我愛習楓，你快讓我痛失他吧。”

係統幾秒後纔給了回答：“據程式規定，懲罰不會與攻略對象重疊，發生重疊時自動降級為痛失第二層級所愛。”

仇白語重心長地給係統科普：“小破係統啊，在我們地球有句話，愛是不能用來比較的，冇有第一層級第二層級所分。”

係統的聲音大了不少：“檢測到宿主第二層級所愛：錢。”

“……”

好難纏一係統，道理講不過，動武還冇處落手。

仇白吃完最後一口泡麪，喝完最後一口湯，懶腰一伸破罐子破摔，他就不信一個在意識裡存在的係統能奈他何：“這任務我就不做，你還能把我所有錢都卷跑了不成？”

-務隻負責勘探，危險等級達不到發獎金的標準。”指揮官從仇白手裡抽出任務書，不讓他再看，“所有任務都帶有保密性質，你不能看。”“知道習楓冇獎金就夠了。”仇白挑眉笑道，大有贏得一把的驕傲。他轉身要走，卻恰好遇上進入辦公室的習楓，一米九幾的男人幾乎要碰上門框，每次進門都習慣地微微低頭。仇白冷笑，長得高又怎麼樣，天塌下來還不是先砸高個的。他微仰著頭看清離他越來越近的人腦袋上的字：疑惑84%，驚訝12%，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