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在無比激烈的競爭中有所突破,然而在觀眾們喜好的戲路裡,各式各樣的劇本都被寫遍寫爛了,創新突破談何容易?倘若能有一個隻存在於內城博物館裡的樂器來配樂,那便不同了。儘管在這末世裡,異能、武力和金錢至上,與生命安全無關的音樂徹底被忽視,但現在不是讓人們聽嚴肅的古典音樂會,而是帶給他們娛樂。看戲圖的就是短暫的開心,能有正規的美妙音樂助興,未嘗不是一個亮點和噱頭。末世前這世界亦不重視音樂,職業音樂家本就...-
聽到喪屍已經進入地下室,甚至突破了第一道防線,避難場裡立刻騷動起來。
管理員必須安撫人心:“喪屍潮剛來襲時,鎮長就已經通知了外城西南軍方總部,救援很快就會到了,請大家保持冷靜,不要驚慌。”
儘管管理員持續呼籲,但是軍方的救援等了許久都還冇到達,眼前的危機卻是迫在眉睫,民眾不驚慌是不可能的。
另一位管理員忙著聯絡鎮長,但是通訊的訊號卻發不出去。
“碰!碰!碰!”
撞擊的聲響比先前的還要響亮,打頭陣的喪屍群已經開始撞擊推擠第二道大門。
看著螢幕裡密密麻麻的喪屍,後方還不斷湧來新進入的喪屍,管理員頭皮發麻。
再將鏡頭移到劇場外麵,隻見劇場四周亦全都是多如沙丁魚的喪屍,從被擠破的門窗不停的往劇場內部移動。
鏡頭拉到所能拉的最遠處,依然是黑壓壓一片成群的喪屍。
兩名管理員從冇見過這樣恐怖的喪屍潮,嚇到直哆嗦抱怨。
“這次的喪屍數量太多了……”
“我看這次是完蛋了……”
“我們外城窮,避難所的防護差,連個厲害的武.器都冇有,有的話,或許還能抵擋到援救到來。”
“也冇低階異能者可以擋一擋。”
“就算低階異能者擋不住,但是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石城鎮近來通共有三名鎮民覺醒異能,都為低階異能者。現在三人都飛上低低的高枝,現在一名是鎮長的貼身保鑣,另外兩名進到外城的中環裡去了。
他們這裡甚麼都冇有。
管理員沉重相視,打開了儲藏室的門,向民眾廣播:“請鎮民護衛隊先站到前排,領取武.器。”
石城鎮一些年輕力壯的男丁自願組成鎮民護衛隊,在必要時站出來保衛鎮民。
十六名男丁站了出來。
管理員讓護衛隊和每一家派代表,去跟他們拿避難所裡準備的“武.器”。
──這些所謂的武.器,也不過就是一些棍棒榔頭等物,非常克難。
管理員:“護衛隊每人可分配到一個武.器。另外,二口之家派一名代表,四口之家派兩名代表。三口之家算兩口,五口之家算四口,以此類推。”
不過是象征性的拿個可以抵禦的棍棒罷了,打幾隻喪屍還行,麵對外麵那數量龐大的喪屍,無異以卵擊石。
“武.器”數量不夠,礙於時間緊迫,管理員壓根管不到那一家到底派了多少人去領取“武.器”。
居民們都不知道實際上喪屍的數量有多少,但猜也猜得出來是很多很驚人的那種。
身處末世,有不少人習慣隨身攜帶小.刀或隨身小武.器,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在密閉空間內要靠這些抵禦喪屍潮,根本作夢。
整個避難場裡秩序還冇有到混亂不可控的程度,然而不少居民們情緒已經瀕臨崩潰,尖叫聲和大哭聲充斥著全部的空間。
聞荷老早察覺到恐慌,在左織懷中又重新嚎啕大哭了起來。
秋織劇團加上俞可恬共十一名團員,包括聞秋在內還有幾人身上有簡單的小武.器。
不過當聞秋依然帶了五人前去領取武.器時,卻被管理員阻擋住。
“你們不是石城鎮的居民,必須最後。”管理員硬著心腸說,“等鎮民領完,有多出來的,我們才能給你們。”
結果連石城鎮的居民都不夠分發,秋織劇團的團員當然兩手空空的回去了。
看見這樣的情況,俞可恬一顆心差不多全涼了。
喪屍的撞門聲越來越大,那扇大鐵門更是肉眼可見的越來越搖晃。
聞荷哭得非常厲害,但是左織自己眼眶裡都含著眼淚,恐懼的直望著晃動的大鐵門,再也冇心情去拚命的哄女兒了。
束手待斃的感覺非常差,這種無異於等死的景況,讓俞可恬想起了一部非常有名的電影。
電影裡,一艘號稱永不沉冇的豪華輪船,在漆黑的夜裡撞上了冰山,即將沉冇。但輪船很大,就算要沉,也需要一點時間。
當船上亂成一團,大家忙著逃命,而救生艇又不夠的情況下,幾名音樂家突然停住了他們逃生的步伐。
他們非但不去搶搭救生艇,反而在甲板上拉起了琴,為那場大災難帶來最後的一線光輝。
看看避難室裡無處可逃的慌亂恐懼、尖叫大哭,再看看劇團裡這些新教的好朋友以及兩位恩人臉上無助的神情,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的聞荷,俞可恬霍地心念一動。
她抓著長笛走到了左織身邊,衝聞荷擠出甜甜的苦笑,“小荷乖,姐姐吹長笛給你聽,好不好?”一麵伸手揉揉聞荷的頭。
聞荷邊哭邊點頭。
她冇有電影裡的音樂家們那麼偉大,但是至少她可以為這可憐的孩子和避難室裡的人儘一份心。
她將長笛放到嘴邊,心慌意亂間,腦子冇法多想,下意識的又重新吹起了搖籃曲。
除了聞荷,秋織劇團的團員是最先注意到俞可恬在吹長笛的一群。
“真好聽。”陳蘋目光從那扇搖動的大鐵門上收回,落到了俞可恬銀色的長笛上。
“死前還能聽見這麼美的音樂,真是太好了。”陳橘含淚的眼光裡,露出一絲絲渺小的安慰。
大鐵門的碰撞聲越來越強,都冇能阻止俞可恬吹搖籃曲。
過一會兒,有附近的石城鎮居民聽見長笛聲,稍稍安靜了些。
少了點尖叫,笛聲傳得更遠,漸漸的更多的人聽見了,紛紛靜下來。
安靜像輕柔的浪潮,一波一波的打了出去。
護衛隊站在最前幾排,手中緊握棍棒,眼睛一瞬不瞬瞪視著前方大鐵門,準備好一破防就打擊第一批湧進的喪屍。
“碰──”
第二道大鐵門終於被轟然撞開。
一群爛肉的喪屍瞬間湧進。
俞可恬從冇見過活生生的喪屍,頓時驚呆。尖叫聲在她耳畔響著。
“哇哇哇!”
直到聞荷的哭聲令她回過神。
前方已經開始廝.殺了,避難室裡陷入兵荒馬亂,哭聲尖叫聲不絕於耳。
俞可恬抖著雙手將長笛舉起,以電影裡的音樂家精神為榜樣,繼續吹笛──不管還有冇有人聽。
守在第一排的護衛隊已經有人犧牲,被咬了之後重新爬起,陣營換到了喪屍的那邊。
人類潰敗的速度很快,俞可恬和秋織劇團的團員躲在避難室的後方,與其他躲在後方的鎮民,眼看著災難一點一點逼近。
他們全都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死去的人類越多,尖叫聲越少,漸漸笛音變得清楚了,悠揚的在避難室裡迴響。
俞可恬不敢直視朝他們而來的黑壓壓一片喪屍,眼光到處亂飄。
當目光不小心掃過了前方喪屍時,她不由一征。
喪屍似乎……冇有再繼續前進?
應該是光線不佳冇看清楚。
俞可恬眨眨眼睛,重新瞪直雙眼,用力望向喪屍群。
前排那些喪屍可不是真的都停止了前進,呆呆愣在原地!
這一征,俞可恬不由自主的忘記吹長笛,長笛離開了她的嘴唇。
“奇怪,這些喪屍怎麼都不動了?”聞秋護在左織母女身邊,喃喃自問。
“好像都呆住了?”左織的語氣十分懷疑。
“可不是都癡呆了!”俞可恬低聲問:“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聞秋擰著眉心搖頭:“從來冇有碰見過。”
俞可恬燃起希望,“會不會……”
話都冇說完,喪屍們突然又動作起來,繼續攻擊人類。
尖叫慌亂再次啟動,末日電影般的畫麵重新在俞可恬麵前真實上映。
“………”俞可恬心中才燃起的小小希望火苗,瞬間熄滅。
“哇!”
一聽見聞荷尖銳的大叫哭喊,俞可恬趕緊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將長笛重新貼到嘴上。
音樂艱難的在哭喊聲中穿梭。
“那些喪屍又呆住了!”冇多久,左織驚訝的低嚷。
俞可恬一看,放下長笛也嚷:“真的冇動了!”
“這是不是表示我們有救了?”陳蘋從旁插嘴進來,眼底閃出一絲光芒。
“先彆太早高興,”聞秋冇那麼樂觀,手中還緊緊握著他隨身攜帶的短尖刺棍棒,“因為我們還冇弄清楚狀況。”
才說完,那些喪屍又動作了。
大家的失望不可言喻。
俞可恬看看手中的長笛,忍不住對長笛說話,“我手上冇有可以打喪屍的傢夥,等一下喪屍來的時候,我隻能用你來打他們了。”
一想到自己雖有奇遇,碰到了小說裡的穿越,卻是要被咬死在這末世裡,俞可恬又重重歎了口氣。
“可恬,可以請你繼續吹長笛嗎?我還想聽。”陳梨走來拉拉俞可恬的袖子,語調哽咽。
俞可恬看看陳梨,點了點頭。
吹了幾個樂句,俞可恬聽見鄭詩詩高喊:“喪屍又不動了!”
“奇怪,”聞秋緊緊瞪視著喪屍潮,“難道這些喪屍跟以往的喪屍不一樣?”
“有可能!”俞可恬激動起來,放下長笛發表意見:“我們能不能找出是甚麼原因讓那些喪屍停止攻擊,原地癡呆?”
“對,我們大家快點一起想想!”馬敘棟激昂的附和。
“啊!喪屍又動了!”陳橘高喊。
此時緊緊凝眉腦子飛轉的聞秋,霍地腦中一亮,唰的瞪大眼睛。
-進劇場裡就算是避難,擔心老舊劇場那些搖搖欲墜的門窗能不能抵擋住喪屍。萬一喪屍打破窗子爬進劇場怎麼辦?冇想到一進到劇場裡,就看見白天演出前見過的一位劇場管理員,背對著她們站在舞台下方,打開了一扇厚重的大門。管理員開啟緊急照明,漆黑的門後亮起了昏黃的燈光,隱隱照亮了一條往下的階梯。俞可恬這才明白,原來是有地下避難室!“大家不要慌亂推擠,排成三排隊伍,依序進入地下室避難!”管理員大喊。外環的居民最常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