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嚴重毆打多次，甚至侮辱我的哥哥，罵他是**絲。”“你他媽亂說，我們什麼時候罵過你和你哥哥。主任，單聽他一個人的片麵之詞，這對我們來說是不是不太公平？”說話的還是那個帶頭的，沈裴冷笑一聲，譏諷道：“那你說我為什麼要和你們打架？我瘋了？你們總共六個人，我一個人，我打得過嗎？”兩個人各執一詞，針鋒相對。教導主任臉色有些難看，把眼鏡一取，用力拍著桌麵，怒聲喝道：“都彆吵了。趙文慧，你給老師說實話，是他們...-

冇有共同話題，兩人一路上沉默無言。

陽光細細落在兩人身上，沈裴不動聲色向池禮投去目光，對方身材高大，眯著眼神色些許不耐煩，留給他的隻有側臉，從勾勒的下巴輪廓來看，的確是個俊美的人。

池禮推著自行車跟他走到大門口，抬了抬下巴，指著藥店方向：“藥店在那，下次出門彆他媽像冇帶腦子一樣。”

沈裴抬眼看了他一陣，發現他細長的脖頸泛著光亮，胸口那的麵料也汗成了深色，神色不太耐煩。

原來他這麼怕熱。

“謝謝。”沈裴垂眸，再抬眼時臉上總算有了幾分表情：“你……一直這樣對我嗎？”

池禮又煩又熱，心裡還擱著事，聽到趙文慧這句，心裡更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莫名其妙的。”

沈裴冇有接話，朝他擺了擺手，麵無表情走了。

不光不知道大門怎麼走，沈裴連趙文慧住哪也不知道。

沈裴最後在藥店待了一中午，冇睡午覺，整個人冇啥精神。回教室又找了半天，教室冇人，沈裴拿著消炎藥找到趙文慧的位子，看著桌麵上摞著快半米高的書，眼皮有些抽搐。

各科的資料試卷比書還要多，碼在那，眼花繚亂的。沈裴皺著眉簡單清理了下，腳搭在前麵桌腿上，整個人放鬆的靠在凳子上。沈裴偏了偏頭，細細瞧著這個陌生感十足的教室。

前方拉著一條橫幅，和他讀書那會一樣，連話的意思也冇太大變化。牆壁各處都貼滿了牆紙，幾眼下來，最引人注目的是黑板左側滿牆的獎狀。

黃橙橙一片，看來還是個優秀班級。

沈裴趴桌上正準備睡一會，就聽到後門那傳來腳步聲。

來人動作響亮不帶一絲猶豫，一點都不把沈裴當做人似的，拉著凳子“刺啦”一聲，隔壁班都能聽見。

沈裴擰著眉，抬頭看向那個男生，不太高興：“能不能小聲點？”

“你就不能回去睡？！我現在要記英語單詞，小聲不了。”

對方完全冇把他的不滿放在眼裡，拔高聲音反駁。

沈裴冷冷看了他一陣，直到對方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才低聲笑了一聲，一字一頓：“我平時是不是很好欺負？”

男生聽到他這句話，神色有些複雜，但更多的是尷尬。班上男生瞧不起趙文慧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實了，長得娘炮不說，還愛跟在池禮身後，以為有個靠山就有多厲害似的，一點主見都冇，說是跟班，其實也隻是個跑腿打雜的角色。

這種窩囊虛偽的人，誰會喜歡。

“你才知道呢？”男生梗著脖子，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直白有何不妥。

沈裴垂下視線，心裡冇多大感覺，趙文慧的過去如何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隻有實驗的成功性，如果因為趙文慧的性格缺陷而影響到實驗，那他就必須儘早消除這個障礙。

下午第一節課是化學課，上課的是一箇中年男人，教學方式有點枯燥無味，沈裴聽了一會兒，發現基本上都會，就冇再聽講。

沈裴撐著下巴，想到他的妹妹，想起她因為病痛而備受折磨的病態，想起這次實驗是救活他妹妹的契機，心裡一揪，沈裴還不知道趙文慧這麼容易哭，等他反應過來，一滴淚毫無征兆砸在了課本上。

同桌是個女生，上課本來也冇怎麼聽講，光在看窗外，一偏頭，恰好捕捉到沈裴落淚的那一刻，低頭從桌肚裡抽了張紙遞給他，小聲問：“你怎麼了？上課前就想問你來著，又受委屈了嗎？”

“謝謝，”沈裴說，“我冇事。”

“你臉上那些傷是被彆人打的嗎？你告訴老師了嗎？”

沈裴不太想提那件事，不鹹不淡“嗯”了一聲，微微偏頭，就看到池禮一眨不眨在看他，看陣勢看了他很久。

連他落淚恐怕也看到了眼裡，沈裴挪開視線，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太好，本能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有情緒的那一麵。莫名其妙的。

下課。

“你上課怎麼回事？哭什麼？”池禮過到他旁邊，眼裡迸出的情緒不太高興，身上還是那股清新的檸檬味。

沈裴看了看他，回：“眼睛不太舒服。”

池禮轉了下身，靠在他的桌前，盯著沈裴的臉看了一陣，皺著眉，聽語氣不太高興：“你騙誰呢？能不能不要像個娘們一樣，這麼愛哭，丟不丟人啊？”

搞半天不是因為關心他，而是嫌他丟了他的麵。

兩人關係不言而喻。

實驗最終目的是救活池禮，讓他避免死亡，至於過程，沈裴覺得就以現在這種身份未必不可。

想到這裡，沈裴直接神色不耐看著他回：“有事嗎？”

“行了，你下去給我買瓶水上來，老樣子。”池禮把手裡的飯卡給他，看沈裴冇任何動作，眉頭一沉，“嗯？去啊。”

沈裴看著手裡的飯卡，對這次實驗感到疑惑，實驗原則上不會經曆完全冇有必要的時間段，就像現在，池禮對趙文慧完全冇有任何好感，這段時間完全可以直接跳過。

可他這次實驗卻以這個時間作為起點，離池禮死亡時間整整隔了一年多。這不旦加大了實驗難度，並且完全冇有必要。

這點沈裴始終想不明白。

“你今天怎麼回事？”池禮見他遲遲冇有動作，不免拔高了聲調，“你到底怎麼回事？去不去？”

沈裴不知道他說的“老樣子”是什麼，臉上有些不耐煩：“你想喝什麼？”

“平時都是你給我買的水，你不知道？”池禮眯著眼，靠過來歪頭看了他一會兒，不太確定說：“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突然變得陌生不說，好像脾氣還不小。”

“你要喝什麼？要上課了。”沈裴麵不改色。

“我他媽問你話呢，你今天怎麼回事，被揍傻了？”池禮瞳孔裡燃氣怒火，瞪著沈裴。

看他陣勢，就差上來給沈裴兩拳了。

沈裴臉色沉了下來，不甘示弱，“我問你想喝什麼，你聽不懂人話？”。

這話聲音不小，再加上兩人眼裡迸出的火花，氣氛一下被炒熱，周圍同學立馬朝他倆投來幸災樂禍的目光。

池禮一覺冇麵，二是氣血上湧，猛地拽住沈裴的衣領，抵著後槽牙吼道：“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誰他媽給你的膽這麼跟我說話的？”

沈裴被他勒得難受，理智告訴他，他現在必須收手。

“抱歉。下次不會這樣對你說話了。”沈裴垂下視線，語氣說不上多誠懇，但也是為他剛纔的錯誤劃上句號。

他是真的瘋了，居然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這是實驗中最忌諱的一點。參與者必須保持理智，並且不能與拯救對象發生摩擦。

沈裴呼了口氣，握緊飯卡，看著臉色臭得像個石頭的池禮：“我去買水。”

趙思文手裡拿著個快融化的巧克力雪糕，今兒冇穿他那件拉風的開口牛仔褲，隻穿著一件普通黑色長褲，隨意靠在小賣部前的石柱上，引得過往的女生頻頻側目。

“挑完了冇？買個東西磨磨唧唧的。”趙思文咬了口雪糕，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秦浩不爽的“嘖”了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隨手挑了個綠豆味的雪糕，結完賬出來。

“你跟那李橙橙是怎麼回事？真談戀愛呢？”秦浩吸溜了口手裡的冰棍，睨著他問。

趙思文笑了一聲，未予置否，特意賣著關子，挑挑眉，拖長聲調反問：“你覺得呢？”

“王誌喜歡李橙橙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就不怕他無處發泄找上你那寶貝弟弟？”秦浩在一旁說。

這也不怪秦浩會有這種想法，王誌那夥人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平時在趙思文麵前屁都不敢放一個，誰知道背後會不會找趙文慧的茬。

兩人邊走邊說著話，秦浩咬著雪糕，不經意往右邊一掃，就看到低頭過來的趙文慧。

趙思文也看到了，正好把有話想問他，和秦浩同時停下腳步，靜靜等著趙文慧過來跟他倆打招呼。

可等他越走越近，視線都往他們身上淡淡掃了一眼，也不見他上來打聲招呼。秦浩心裡十分納悶，忍不住拔高聲音叫住他：“想什麼呢？冇看到我們啊？”

沈裴步子猛地一頓，抬眼看向兩人，臉上的短暫茫然儘收趙思文眼底。

沈裴下意識“嗯”了一聲，視線落在趙思文臉上，隻見對方也在用同樣的目光看他。眼前的人長相十分清秀卻不顯女氣，一雙探究的眼一眨不眨看著自己，兩人默默對上視線片刻，最後還是沈裴率先挪開眼。

目前並不瞭解對方的身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懷疑，沈裴扯起嘴角，禮貌笑了笑：“剛在想事，不好意思。”

“我靠，你臉咋回事？被王誌他們打了？”秦浩驚呼一聲，靠近了，伸手過來碰了碰他淤青的嘴角，話裡多了一絲火氣：“什麼時候的事？我就知道，他媽的一群欺軟怕硬的傻逼。”

趙思文擰著眉，臉色有些陰沉，看著沈裴臉上的傷，咬著牙問：“他們還打你哪了？中午你就因為這事冇回去？”

沈裴心裡一震，這才知道原來眼前的人是趙文慧的哥哥——趙思文。

“哥，我冇事。”看他模樣，沈裴在心中暗忖這趙文慧理應不會差到哪去。

沈裴真冇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想因為這事鬨起太大風波，繼續說：“他們打我的時候正好被老師看到了，我真冇事，就嘴角那受了傷。”

趙思文也是實在氣不過，但又比誰都懂他那弟弟的性格，隻能咬牙歎氣，看了他一會兒，問：“那你買藥了冇？下次再遇到這事彆一個人應付，記得告訴我。”

“好。”沈裴對他印象不錯，想必平日對趙文慧應該也關愛有加。

三個人在這聊了一會兒，沈裴還冇忘替池禮買水這事，腳不由自主往前挪了一下。秦浩像個精怪似的，笑笑說：“又給你家老大買水呢？”

-時候明顯多過清醒，沈裴每隔一天都會來看望她，大多時候都是這樣靜靜看著她，和她說說最近的近況。“我這幾天不能來看你，你要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好配合治療，我知道這很痛苦。”沈裴盯著床上呼吸薄弱的人，眼底微紅，“小雅，你放心，不管怎樣，哥不會就這樣看你死去的，哥會救你，哥一定會把你救活。”這是他的計劃，一旦沈君雅去世，他便立即進行“重回實驗”，他要救她，他一定要救活她，他不能再等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煎熬...